抖森本尼,超蝙锤基。
水仙拆逆,天打雷劈。
春风十里,白宇占七。
中二疯批,无药可医。
我心悦你,以死为期。

【联文第三弹◆狄白】花落时节又逢君

花朝节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仍有些余寒,狄白二人本来有一段时间没接案子了,待在家里正好不用出门,倒也没怎么觉得冷。无奈有个大案子需要他们,一接到委托,狄仁杰便被白元芳拉着出了门。按照那个委托人的要求,狄仁杰和白元芳只能大早上就顶风出门赶路。路上,狄仁杰谈起这次的案子,表示真的是不同以往。第一,目的地太远,至少走上大半天,第二,出发时间太早,连早饭都没吃!

待二人赶到目的地,时间已近正午时分,那个村子周围十分荒凉,人烟稀少,连做饭升起的炊烟都没有。那处所谓的出事的宅子周围甚至连个邻居都没有。白元芳看到一家人正推车准备离开,推了推狄仁杰,和他走了过去。
"这位老伯,你们为何要搬走?"
那位老伯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吧?"那个老伯叹了口气继续说"这个村子曾经也是人来人往的,自从那李大家里的儿子出了事,就一家接着一家出事,甚至发展到来这里经商的人也出了事,唉,后来啊就再也没人来我们这里了,再不走,我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出了事怎么办啊,行了行了,不说了,我该走了,唉。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离开家乡啊。"
二人看着老人一家离开,决定去找村长问问情况,以及弄清楚那个神秘的委托人到底是谁。
好不容易问到了村长所在的地方,刚刚来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戛然而止的尖叫。他们立刻破门而入,可惜为时已晚,村长跪在地上,还有一个女童倒在了血泊里。
白元芳正要上前查看,却被狄仁杰拦住,"等等,不对,这里不对劲。"
之所以拦住白元芳,是因为狄仁杰突然反应过来,村长已经很久没动了,那种姿势,不像是一个活人,更何况,那声尖叫不是男声,而是女声。
待白元芳确定了周围没有埋伏之后,狄仁杰上前查看情况,却看见那女童致命伤口虽然只是一刀,却流了一地的血,他叹了口气。白元芳看到之后,说"应该是会武功的人做的。可是,怎么会有人对稚子下手?是不是与村长有仇?"
"委托人到底是谁。叫我们来了却未曾露面,而且还不曾告知我们案件具体信息。"狄仁杰越发觉得这次的事非比寻常。"白元芳,你还带着委托书吗?"
"给,这呢。"白元芳把委托书拿了出来。"就怕有什么事,还好我带上了。"
狄仁杰拿过委托书又仔细看了几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委托人,并不是这个村子的,甚至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
"白元芳,我们走。"
"狄仁杰,怎么回事?这里不管了吗?"跟着狄仁杰出了门,白元芳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咱们遇到的老伯,他的手不对,如果是下地劳作的农民,应该有老茧,可是他没有。其次,你还记得他说的话吗?他说话条理清晰,声音平稳,完全不像一个不舍家乡却被逼离开的人,更像是背准备好的话,如果真是怕出事,村子里出事应该很快就走了吧,就算是真的不舍,但是等到这里十户九空才走,不觉得奇怪吗?肯定是有人安排好的。所以,刚刚我让你拿出委托书,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狄仁杰示意白元芳过来,给他指着一句话
"此事紧急,事关重大,盼二位早日前来解决。这句话怎么了?"
"你看,既然事关重大,又像老伯所说死了那么多人,官府怎么会坐视不管?死了这么多人都没有消息传到京城?你还记得前几日,武皇曾召我入宫?"

"记得,怎么了?"

"她说的便是有些地方官谎报情况,明明村庄已经无人,却谎报人口谋取利益。想来这里便是如此吧。这样倒是方便了这个假案子幕后主使之人的阴谋实行。"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元芳不明白,大费周章难道只是为了忽悠他们?

"这才是这件事最让人不安的地方所在。此事必有蹊跷,不过,现在还是先去附近用饭吧,你那么着急,早饭都没用。"

他们二人离开不久,那所谓的老伯从旁边的屋中走了出来,还没有走几步,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你,你.."还没说什么,就死去了。而紧接着他出来的那个人,笑了一下就迈过尸体离开了。

而京城,此时也并不平静。

本来留在京城的白洁在他们回到京城前只留下一封书信便不知所踪。

而方起鹤也从牢里被释放后不知去向。

狄仁杰一回京,便被武皇召进了宫,并派他外出办事,甚至连白元芳都不能带。狄仁杰来不及和白元芳说一句话,就被安排的侍卫护送着走了。

在狄仁杰走后,狄白侦探事务所来了一个客人,他只是说了一句话,白元芳便飞奔出了门,骑马离开了。无人知晓是什么原因。

当狄仁杰办完事带着给白元芳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狄白侦探事务所空无一人,他猜到了是有人在策划些什么把白元芳也引了出去,可是,白元芳什么都没留下,他去问过周围的人,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复,他是自己离开的,已经走了一个月,仍旧毫无音讯。

到底是谁能让武皇把狄仁杰外派,成功把白元芳引走了,白洁也没有丝毫消息。

一切都昭示着,阴谋正在酝酿。

——————————————————————

白元芳抖了抖剑上的血,厌恶地看了地上怒目圆睁的尸体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方起鹤正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看到白元芳进来,起身颔首道:“殿下。”白元芳抬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落座。

“现在情况怎么样?”白元芳端过方起鹤递来的茶,轻啜一口。

方起鹤沉吟一会儿道:“如今朝中各处都是我们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大业可成。武媚娘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逃脱不了一死。只不过那个狄知逊...是个大麻烦。”

“李元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不足惜。不过死了也好,至少让武媚娘放松警惕,以为自己高枕无忧,如此一来,我们的活动便也可以更容易些。如今白家军在我手里 ,武皇觉得白家人智商低,把军队放在白家手里放心的很,可惜,我不是白家人。”白元芳冷笑一声,“武媚娘虽一时得势,可这天下,终究是姓李的。”

方起鹤点头称是,二人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两人。前面一人头戴紫金冠,腰别蛟龙佩, 月白襕衫,外罩藏青鹤氅,上纹银蟒,脚着银锻靴,好不威风。后面那人羽扇纶巾,眉眼含笑,露着两颗虎牙,跟在前面人一步后。

白元芳起身,对着前面那人颔首道:“叔父。”方起鹤将那男子迎到座位上,给他和诸葛王朗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诸葛王朗旁边。

被白元芳叫做叔父的男子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李元嘉和他那儿子李撰伪造玺书,怂恿宗室谋反,算盘打得倒是好,可惜人太蠢,以为万事俱备,却做了你剑下亡魂。”男子看着白元芳,“狄家和武媚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绝对忠于武媚娘,狄知逊虽然身在夔州,却对京城的事了如指掌,想瞒过他的眼睛,还是得费一番功夫。还有他那个儿子狄仁杰...李元嘉也算是栽在他手上…是个麻烦。”

白元芳听到这里,眼神闪了闪道:“我走之前给狄仁杰留了个案子,做好了假象,知情人也都处理的很干净,再加上我不告而别,失踪一个多月...也够他忙的了,估计他现在也没心思去管朝廷这些弯弯道道。”

“这样最好。”男子颔首,“一个狄知逊已经很头疼了,如果那个狄仁杰再来插一脚...”

“叔父放心,我有把握牵制住狄仁杰。”白元芳慢慢道。

“嗯,可以。但是元芳...”男子顿了顿,“太顾及儿女情长,可是会坏了大事。该狠心的时候,要狠心。”

“谨遵叔父教诲。”白元芳垂眼,盯着手中的茶,拳头攥的发白。“天色不早了,我离开的时间太长,是时候回去了,时间再久的话,我怕狄仁杰会沉不住气。”

... ...

“白元芳!你怎么在这儿?!”狄仁杰把白元芳从床上掀起来,抓着他的肩膀摇晃。

白元芳被他晃得头晕,连忙抓住他手臂:“狄仁杰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别晃了我要死了我这么英俊潇洒的帅哥就这么死了太遗憾了!”

狄仁杰一巴掌拍在白元芳脑门上:“你还好意思说?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我找你都找疯了你知不知道?!”

“啊?”白元芳歪头看他,“白洁叫我回一趟凉州,我走之前不是给你留信了吗?”

“信?信在哪?我翻遍了事务所都没找到啊!”狄仁杰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啊,没找到吗?”白元芳跳下床,在狄仁杰的被子里翻了半天,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冲着狄仁杰晃了晃,开心道:“在这儿呢~”

狄仁杰无语地看着白元芳:“为什么要把信藏在这种地方?”

“嘿嘿~”白元芳得意一笑,“你不是名侦探嘛,所以我想让你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破解难题,最终找到我给你留的信。现在看来,其实你也不怎么样嘛,还是我比较聪明一点哈哈哈哈!”

狄仁杰实在不想说什么,拿过白元芳所谓的“信”,定睛看了一眼...这个字...说不好看都是抬举了...说是信,其实就是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狄仁杰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狄仁杰:“... ... ”所以这个“信”的意义何在啊!时间地点都没写明,就算自己找到了也啥都不知道啊!怎么办心好累... ...

“对了狄仁杰,之前那个案子破了吗?”白元芳转移话题。

“没有。”狄仁杰皱眉,“我回来之后发现你不见了,白洁也下落不明,没心思查案,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回来了。”

“那是因为你笨。”白元芳昂首,“以后跟着我混吧。”

狄仁杰翻了个白眼,穿好衣服:“走吧,出去吃饭。”

“好!”白元芳兴冲冲地跟上,然后又突然站住:“狄仁杰你今天这么大方,是不是因为要我掏腰包?”

狄仁杰面无表情转身看他一眼:“我发现你真的变聪明了。 ”

白元芳:“... ... 那当然 。”

……

史载,韩王李元嘉与越王李贞,联合李唐宗室谋反。韩王之侄李蔼为保全性命,背信弃义,将宗室起兵的计划全盘告于武则天。越王李贞之子博州刺史李冲,在与其他宗室未沟通好的情况下,率领五千人马,于博州起兵,七日后,全军覆没。越王李贞关豫州城,成守城之势,但军心不定,民心已失,无力回天。武皇派人将李贞等人押入天牢,择日问审。白元芳作为同谋,自然与李贞等人同等下场。

白元芳是被人从侦探事务所带走的。

狄仁杰被一阵刀剑声吵醒,他带着强烈的起床气打开房门,刚想把门外吵闹的人骂到怀疑人生,却在看清外面情况的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御… …林军… …”

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包围了事务所,周围的街坊都紧紧关起房门不敢出来。狄仁杰皱眉,沉声问御林军首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他认得,之前和武皇去讨伐李太师时见过。

那首领向他行了个礼,道:“回狄大人,下官奉武皇之命,前来捉拿反贼。”

狄仁杰瞬间不高兴了:“这事务所里就两个人,我不是反贼,白元芳那个智商更不可能是反贼,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不用说了。”首领刚想说话,却被从里面出来的白元芳打断,白元芳乖乖把剑交到他手上,面上波澜不惊,“走吧。”

狄仁杰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拉住准备跟御林军走的白元芳,犹犹豫豫道:“白元芳你… …你要是有什么苦衷,或者被冤枉的话,我去跟武皇说… …”

“不必了。”白元芳从狄仁杰手中挣开,脸上带着狄仁杰从未见过的陌生神情,冷淡的,疏离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你就当,从未认识我白元芳吧。”

狄仁杰怔愣地看着御林军押着白元芳远去的背影,那抹白色的身影,脊梁挺得笔直,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傲气。

白元芳安安静静坐在牢房中,闭着眼,神情无悲无喜。武皇走到他牢房外,隔着栏杆看他。半晌,开口道:“白元芳... ...或许,应该叫你李元芳?”

狄仁杰想去找武皇问个清楚,却被另一波人拦了下来。

“爹?你怎么在这儿?”他本该在夔州的父亲,此时却出现在他面前。

狄知逊示意他坐下,却未开口说话。

狄仁杰担心白元芳,也猜到此事不简单,直截了当地问狄知逊:“父亲,白元芳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狄知逊沉默了一会儿道:“此事说来话长... ...”

“那就长话短说!”

“... ...”狄知逊被噎了一下,心里暗骂狄仁杰小兔崽子。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白元芳其实不是白将军的儿子,而是先帝遗孤。”

狄仁杰睁大了眼,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听狄知逊讲下去。

“陛下当年蒙先帝盛宠,王皇后与萧淑妃因妒意图加害陛下,后宫中有位妃子帮陛下度过一劫,从此二人情同手足。可惜好景不长,那位妃子诞下龙子,被先帝封为元德妃。... ...其实以我等身份,说这些话已是大不敬,但既然你想知道,我说便是。”

狄知逊顿了顿:“方德妃母凭子贵,日益受先帝宠爱,虽不能与陛下相比,但与后宫其他妃子比起来,已是天大的殊宠。不久后,方德妃又怀上龙子,而此时陛下只有安定思公主在身侧,陛下担心方德妃威胁自己地位,便在方德妃待产时... ...加害于他。”说到此处,狄知逊叹了口气。

“方德妃身陨,但她的孩子却被身边老奴带走,陛下暗中寻找,却一直未找到下落。直到后来,武皇派我去查探,才发觉那孩子已是白家少爷。白夫人一直怀不上孩子,可白将军一直不愿纳妾,白夫人虽心中感动,却也知道子嗣重要,所以经常去菩萨庙里求子。那老奴也是胆大,将孩子放在白夫人求子的路上,白夫人将孩子抱回白府,白将军也以为是菩萨显灵,便认了这个儿子。”

“本来这孩子可以安安稳稳度过一生,谁曾想孩子五岁左右的时候,先帝驾崩,陛下继位,那老奴找到了李唐宗室,派人假扮世外高人来教白元芳武功。白家人智商低,信以为真,把儿子交给他们。宗室给白元芳灌输他本是皇子,却因为陛下差点身陨,生母也是被陛下陷害而死,要推翻陛下,光复李唐宗室的思想,孩子小不懂事,把他们的话记在心里,成了宗室造反的棋子。”

“我一直暗中帮助陛下扫清障碍,宗室视我为眼中钉,所以派白元芳来接近你,从而牵制我的行动。可没想到他们宗室内部有人告密,谋反之事自然失败。”

“... ...”狄仁杰没有说话,静静坐在椅子上,狄知逊拍了拍他的肩,叹息一声,走出房间。

“你母亲当年待朕不薄,可惜后宫险恶,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本可以安安稳稳当你的白家少爷,却非要跟着那些宗室谋反,真是可惜。”武皇看着白元芳,轻轻摇头,“谋反是死罪,这你也清楚。看在朕与你母亲当年的情分上,朕可以帮你带个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元芳面无表情:“没有。”

武皇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想对狄仁杰说点什么吗?”

“没有必要。”

“... ...好。”武皇转身,声音随着她的身影渐远:“三天后,午门问斩。”

白元芳睁开眼,眼神却没有焦距,静静地坐着,像个没有魂魄的死物。

问斩的前一天晚上,狄仁杰独自坐在事务所里喝酒,武皇不让他去看白元芳,他父亲也不允许他去看,他或许只能明天,在刑场上远远看他最后一眼。

狄仁杰酒量不好,没喝几杯就晕晕乎乎倒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站在自己面前:“白...元芳?”

狄仁杰的酒一下醒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白元芳?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天牢里吗?!难道你...越狱了吗?”

白元芳看着狄仁杰的眼睛,缓缓说道:“我时间不多了,但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不能一件一件做完,但好歹还是要尽力做几件的。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遇到你只是个意外,我本来想在我没有豁出命做谋反之前,能过一段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却没想到你是狄知逊的儿子。”

狄仁杰刚想说什么,却被白元芳堵住了唇。松开的时候,白元芳从怀里拿出一个坠子,放在狄仁杰眼前晃了晃,狄仁杰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沉沉地闭上了眼。白元芳双臂环住他,轻声道:“都忘了吧。”

白元芳到了白驼山,推开房门,屋里坐着的黑衣男子转身看他,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黑衣男子开口唤白元芳:“哥。”

白元芳身形一晃,一个不稳,跪了下去,黑衣男子赶忙扶住他,紧接着一口鲜血就喷在了他身上:“哥?”

白元芳撑着他站起来,交给黑衣男子一封信,道:“我给他下了催眠,但催眠很浅,怕是作用不大,所以,我给白洁留了书信,她会把他引到这里来。”

黑衣男子默默无言,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我不知道我这些年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或许我当年应该听你的,安安静静当我的少爷,不去掺和什么谋权篡位的勾当。”

“我以为我推翻武媚娘是大义,却没曾想到了最后,却落得个一无所有,白夫人和白将军待我极好,他们却间接死于我手。狄仁杰本来不该蹚这趟浑水,却被我卷了进来。还有你... ...我竟想不出我这辈子还对得起谁。”

白元芳咳出一口血,有气无力道:“我强行突破穴道越狱,现在已经到极限了。我死了之后,你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他也该忘了我... ...回归正常的生活。考取功名,娶妻生子... ...幸福... ..圆满。”白元芳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也累了... ...这么多年... ...该休息了。”

“弟... ...我走了... ... ”

“嗯... ...”

黑衣男子抱着白元芳的尸体,神色悲戚。片刻后,他走到后院,给白元芳做了个冢。

“从此之后,世上再无白元芳,只有... ...李元芳。”

———————————————————

狄仁杰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过的事。
恍恍惚惚从床上坐起身,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没有白元芳和白洁嘻嘻哈哈四处打闹扰人清梦的声音,令人很不习惯。
穿戴整齐后到前院关着门的狄白侦探事务所里绕了一圈,仍然没有找到那两个烦人的家伙,狄仁杰怔怔呆了一阵才听见大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欣然抬起头,那一抹白衣却不是料想中的白元芳。

“狄仁杰,你总算醒啦?”
“白洁,你哥他人呢?怎么又不见了?”见不到白元芳的狄仁杰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浑身都不自在。
白洁提着刚买回来的桂花糕,香喷喷地一边往自己口里塞一边嘟囔:“都怪你恐高,从墙上掉下来撞到头昏过去了。我哥他含辛茹苦照顾了你几天,可也不知道你会睡到什么时候,他就先去散散心,到西域走走。”
“哎,你们白家人还有没有良心了?我英俊的容颜都受损了你哥还有心情去旅游?” 狄仁杰应声摸了摸头,难怪今天起来头疼得厉害额上还绑了纱布,但仔细一想对于摔伤的事似乎完全不记得了:“白洁,我恐高能有你哥恐高吗?你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白洁咽下口里的桂花糕,拍了拍手:“根据推理,你肯定是摔傻了——”
狄仁杰忧心忡忡,顾不上指责白洁吃独食还诬蔑自己傻的恶劣行径,一个劲地追问白元芳的事:“白洁,你哥他真的是去旅游了?不会是又被反贼抓走了吧?”
“狄仁杰,我看你是真摔傻了,方起鹤和诸葛王朗已经被武皇斩首示众,反贼统统都被处死了。现在天下太平,我哥他武功又这么高,谁能伤到他啊?”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西域找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面对白元芳的再次不辞而别,狄仁杰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坐立不安地独自等下去,当即回房收拾行囊。
“狄仁杰,你伤还没好呢——”白洁试图阻拦,但完全挡不住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只好安分守己地当好自己的神助攻身份透露情报:“好吧,我哥他是去白驼山KTV了。狄仁杰,你路上要小心啊——”

从京城去西域的路很远,还好自从白元芳回归,狄白侦探事务所名声大振重新开张后赚了不少钱。狄仁杰趁着白洁不注意把事务所钱柜里的银票都摸走了,故而这一路的盘川总算能凑合解决。
这一路行来,确实如白洁所言,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连狄仁杰一直很担心的西域马贼都完全没有遇到,只是花费了许多时间日以继夜地赶路,风尘仆仆,沿途打听,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辗转找到那方传说中的白驼山KTV。

狄仁杰走进屋的时候,里头只有身着黑衫的酒馆老板一个人背对门在唱着歌,一旁的提词板上写着《香水有毒》粤语版:

携着你教我一生都会沉醉
离别你连累自己也憔悴
让你走松开手我不想去追
即使爱令人心碎

缠着你要被你双手抱怀里
甜蜜却也流露着伤痛情绪
是我蠢些须的爱不懂榨取
奢想你在这里

……

那声音令狄仁杰觉得很是熟悉,他箭步冲上前抓住酒馆老板墨色的衣袂,那个人悠悠转过身,虽然是不同的装扮,但确实是白元芳那张帅气得只比他差一丁点的俊脸。
“白元芳,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位客官,你认错人了。”酒馆老板推开狄仁杰抓过来的手,淡淡笑了笑:“看来你就是白元芳跟我说的那个人吧,你叫狄仁杰?”
狄仁杰狐疑地看着跟白元芳长得一模一样的酒馆老板:“你真的不是白元芳?那白元芳他人呢?”
“他走了。”酒馆老板转过身往酒柜走。
狄仁杰急得咬牙切齿:“他又去哪里了?”
“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怎么知道?”黑衫老板悠然从酒柜上头拿了一埕酒,酒坛子下方还压着一封信。
“这是他留给你的信,还有他买给你的我们店里最好的酒。他说,请你喝上一杯,就当是这次不辞而别的歉礼了。”
“什么歉礼,就这么一埕破酒有用吗?就算有用也该是他亲自拿给我啊?!”狄仁杰气得七窍生烟,抢过老板手上的信立刻拆开看,里面的确是白元芳那个蠢货歪歪扭扭的字迹:

狄仁杰,万万没想到,你可以找到这里来。
那么,是时候告诉你一个你推理不出的秘密了——
我爱你。

——比你长得帅的白元芳

莫名其妙!根本没有说清楚自己去哪里干什么了啊?!
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为谁长得帅这种既定的事实争辩啊!
再说了,我狄仁杰像是这么笨的人吗?
这个推理,我早就知道了啊……

狄仁杰恨恨攥住白元芳别出一格的情信,抓狂地问酒馆老板:“他往哪个方向走了,我要去找他——”
老板把酒埕的封盖掀开,香气飘散得整座屋子都是,狄仁杰从来没有闻过这么浓郁却不腻人的酒香。
“这酒的名字叫做醉生梦死,一埕酒的价钱足以在关外买下一套小宅子。酒钱白元芳已经付过了,你真的不要尝一口?”
“我去,白元芳他怎么可以这么败家,现在退钱来得及吗?!”一贯抠门的狄仁杰听了价格心如刀割。
“很遗憾,本店不参与七天无理由退货退款服务。”
“……我喝!”酒量不是很好的狄仁杰为了白元芳的酒钱咬牙豁出去了,和酒馆老板两个人一同坐下,一杯接一杯地仰头喝下,那黑衫就坐在隔壁不停地倒酒,静静地看着。
酒馆里灯光昏暗,两个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知道酒埕中百年一遇的美酒佳酿在逐渐变少。
心疼酒钱的狄仁杰顶着酩酊醉意喝下最后一杯,终于彻底昏死过去,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的确是千金难得的好酒,好可惜,陪我喝的人不是你啊……

黑衫翩然而起,到酒柜藏得极深的地方掏出了最后一埕醉生梦死。
他掀了封盖,自己也不喝,只是缓缓踱到酒馆后头,在那方墓碑上没有名字的土丘前静静斟下了这最后一埕醉生梦死。
传说中有一种酒,叫做“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忘掉之前做过的任何事情。用千金难求的材料,百年方得酿造一埕。
“白公子,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安心吧。”

狄仁杰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梦里发生过的事。
也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白驼山KTV这种稀奇古怪的地方。

狄仁杰起身走的时候,酒馆老板坐在收账的柜台后面独自唱着歌,一旁的提词板上写着新晋张女侠热销新曲《情人不会忘记》:

最恨最亲爱全忘记
我亦决不要遗忘你
生命并没甚么可以记
若过去没有喜欢过你

要是我真正沉迷过
我如何可能遗忘你
用一生去受怕担惊
都要喜欢你

最恨最亲爱全忘记
我亦决不要遗忘你
苦难受尽亦得不到你
未怨过在最初识上你

要是我真正沉迷过
我如何可能遗忘你
或者真相动魄惊心
都要想起你

……

狄仁杰伸脚跨出酒馆的时候,忽然觉得那黑衫的酒馆老板长得很是眼熟,也不知从前在哪里见过。

◆◆◆◆◆◆◆◆◆◆◆◆◆◆◆
注:

●李元嘉:唐太宗李世民之弟,封韩王,在谋反的李唐宗室中威望最高。

●李贞:唐高宗李治之弟,封越王,李唐宗室核心人物

●白洁为什么去凉州:百度百科李元芳,祖籍河北,服役于凉州

●李撰告密,李贞等人谋反失败:载于资治通鉴,李贞与其妻儿自尽于城中。文中被武皇压入天牢只是杜撰。

●其实虽说写的时候有考证历史,但是其实大部分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瞎几把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元德妃都是编的,考据党不要太认真了_(:3」∠)_

◆◆◆◆◆◆◆◆◆◆◆◆◆◆◆
联文规则见图片

开头: @喜欢的cp有糖了
中间:我
结尾: @于微

开头中间结尾用分割线分开,寄刀片请走艾特传送门。

ps.狄白be真的不是我的锅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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